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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腎臟的哲學解析人體難言之隱!

文�高雄醫學院附設醫院腎臟內科 顧進裕教授

美國有名的生理學家說:「從表面上看起來,腎臟的功能不過是在製造尿液,但從深層看起來,其實腎臟是在製造哲學」。腎臟每天默默的為我們工作,例如:每天過濾了一四四公升的水,但是其中的百分之九十九都被腎小管回收,每天只排泄○•五至三公升的尿液,這是演化上的勝利,因為人類及哺乳類都必須保留大部分的水分及鹽分才能適應陸地上的生活。

腎臟生理學有三個基本原理:一、平衡﹝恆定﹞:腎臟利用控制外在平衡來達成內在﹝細胞內外﹞平衡。二、代償﹝適應﹞:當環境或腎臟本身有變化時,腎臟會代償,嘗試達成它的任務;達爾文說過:「能生存的不是最強壯的,而是最能適應環境的」。三、穩定狀態:在平衡時的狀態稱為「穩定狀態」,此時的平衡是一種動態平衡,亦即仍有小幅度的變動。

針對穩定狀態再作以下說明,例如有人每天吃二公克的鈉,則尿液每天也會排泄二公克的鈉﹝此時此人是在平衡狀態﹞,當有一天此人突然吃了五公克的鈉,則尿液的鈉在三至五之內仍然排泄小於五公克﹝此時此人是在不平衡的狀態﹞,第三至五天才會上升達到每天排泄五公克的鈉﹝此時此人又達到了新的平衡﹞,亦即代償是需要時間的,而在這三至五天中此人也會堆積了一些鈉而造成體液及體重增加,但當此人有一天突然又改吃每天二公克的鈉,則他所堆積的鈉也會在第三至五天排泄掉。

慢性腎衰竭在穩定狀態時仍有適當的腎臟代償﹝除非已經末期腎病了﹞,此時肌肉每天所製造的肌酸酐都會完全從尿液排泄﹝身體付出了血中肌酸酐增加的代價,但是尿液肌酸酐在此時的排泄量與正常人是一樣的﹞。例如:慢性腎衰竭只有在腎功能小於百分之五十以下時血中肌酸酐才會上升,只有在腎功能小於廿五%以下時血中磷、鉀、氫等才會上升,而只有在腎功能小於二至五%以下時身體才會堆積鈉及水分,由此可見身體對鈉及水分的代償幾乎是完美的。

代償雖然有好處,但是也有壞處,例如有名的交換理論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身體必須要增加副甲狀腺素才能維持鈣、磷平衡,但也必須付出次發性副甲狀腺高能症的代價」。又如當腎功能惡化至小於五十%時,不管其原發性疾病如何都會持續惡化成慢性腎衰竭及尿毒症,其中剩餘腎元的代償﹝腎絲球超過濾與腎內高血壓﹞扮演了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因此代償是演化上的偶然,也是命運上的必然﹝就像過河卒子的無奈﹞。

總之,腎臟可以當我們的老師:它教我們不僅要當一個醫師,更要當一個哲學家;它教我們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更要看深層的意義;它教我們當一個醫師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照顧腎臟,而是照顧生命。

本文摘自高醫醫訊(93年12月)
本文作者:顧進裕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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