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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上帝為病人安排的天使

感謝上帝!準備了一位那麼好的醫師來照顧雯雯!」篤信基督教的范媽媽說。「我永遠忘不了他仔細檢查雯雯手臂上的紅疹時,那種溫柔而專注的神情,就好像雯雯是他的家人、他的孩子。」回想起16年前與這位醫師的第一次接觸,范媽媽形容那種感覺就像走在冰天雪地中,正不知何去何從,突然有人為你披上厚外套,給你一碗熱湯,再點亮了一盞燈。

她說的這位好醫師就是對過敏免疫風濕醫學有獨到建樹,去年從台中榮民總醫院退休,現為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副院長的藍忠亮醫師。

女兒4歲發病
從此開啟與疾病的馬拉松對抗范媽媽說,雯雯剛出生時,臉頰比較紅,到了冬天,臉頰更是紅通通的像個小蘋果,因為大她1歲的姊姊也是這樣,所以只當是皮膚過敏,沒有太在意。漸漸的,她的表現越來越不對勁,經常在半夜哭鬧,頻頻喊關節痛,接著全身遍佈紅疹,並且發燒不退,帶到台中市一家知名的小兒科診所看病,醫師建議轉到大醫院做詳細檢查。

那一年,雯雯4歲,在台中榮總診斷出罹患了紅斑性狼瘡。雯雯年紀雖小,個性卻很執拗,十分抗拒相關的檢查和治療,把醫師當成死對頭一般,每次就醫總把大家弄得筋疲力盡。范媽媽帶她去參加醫院舉辦的紅斑性狼瘡講座,雖然有些病友已出現許多併發症,甚至無法行動,只能坐在輪椅上,但舉目望去,雯雯臉上身上的皮膚病變最為明顯,看起來也最嚴重,這令范媽媽憂心不已。

困境中遇明燈感佩藍忠亮醫師的醫術及愛心藍忠亮醫師當時是過敏免疫風濕科主任,他獲悉雯雯的情況之後,主動請人轉告范媽媽把雯雯帶給他看看。「雯雯坐在藍醫師的面前,藍醫師輕輕捲起她的衣袖,托著她的手,反覆觀察手臂上的紅疹,仔細的不得了。」范媽媽說:「他流露出一種醫師對病人的愛,給我的感受十分強烈。」奇怪的是,雯雯在他面前一反常態,格外乖巧聽話,使得接下來的檢查和治療事宜得以順利進行。

雯雯對很多事都堅持自己的想法,是個很難搞定的孩子,每當她鬧彆扭,范媽媽束手無策,只好向藍醫師求助,藍醫師處理的方法往往大出她的意料。「有一陣子,雯雯很愛吃炸雞,炸雞太油,對她不好,我告訴藍醫師,希望他能幫忙勸勸雯雯,沒想到他聽了,轉頭就問跟診護士晚餐有沒有買炸雞,要請雯雯吃一塊,這令雯雯心情大好,他說什麼,她都照辦。」還有一次,雯雯堅持下次門診不要抽血,范媽媽以為藍醫師會拒絕,結果藍醫師也順著她,同意下次不要抽血,等下下次再抽,雯雯覺得藍醫師和她是「同一國」的,對醫囑的順從性特別高。

「藍醫師對病人真的很有一套,後來想想,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同理心吧!」早年有一段時間,雯雯因故未能繼續看藍醫師的門診,結果症狀惡化,范媽媽偶然碰到藍醫師,藍醫師溫和的笑著說「有空帶雯雯回來給我看看,也看看我!」神奇的是,他一出手,雯雯的病情就穩定了下來。「藍醫師會兼顧疾病和藥物的副作用,盡量求其平衡,把藥量控制得很好,不會下猛藥。」這是范媽媽的深刻體會。

身心備受煎熬
但溫暖的家永遠是她避風的港灣從4歲發病至今已逾16年,雯雯就像一個戰士,面對著永無休止的戰爭,陸續被多種併發症纏身,住院次數多到數不清。打開她的病歷檔案,就如同打開一個女孩成長的血淚史,以及一個家庭難以為外人道的辛酸。

范媽媽說,紅斑性狼瘡帶給雯雯的不僅是肉體的痛苦,還有精神的凌遲。小時候去公園玩溜滑梯,全身滿是大塊皮疹和色素沈澱,膚色很不均勻的雯雯一出現,其他小朋友和家長誤以為會傳染,一下子全跑光了,使得母女倆笑著出門,哭著回家。雯雯獨自出去買東西,曾被無禮的店員取笑是「流浪貓」。還有一次,母女倆去文化中心看畫展,由於雯雯皮膚上有許多因病變造成的瘢痕,乍看很像燙傷所致,背後有個婦人竟指著雯雯告誡自己的孩子:「你看她就是因為不乖玩火才會燙傷,你可不能這樣!」范媽媽立刻回頭糾正她:「我女兒是生病,不是燙傷!」

類似的歧視和偏見,伴隨著雯雯長大,在國中階段受到同學排擠,帶給她極大的心靈傷害,再加上不斷變著花樣來報到的病痛,令她一度出現不想活下去的念頭。好在她有一個溫暖的家與關心她的醫護人員及老師,在父母充滿愛的懷抱裡,以及醫護人員的協助和老師的引領下,她逐漸找到了療癒的力量。

良醫如同天使
一位好媽媽更是病兒最大的依靠雯雯現正就讀大學,繼續朝希望無窮的未來邁進。范媽媽每當看著女兒童年的相片,回憶起發病時的慘狀,再對照女兒青春飛揚的近照,對藍醫師便有著無盡的感恩。

她說,「藍醫師是上帝為我們安排的天使,他一直給我們信心,靠著這樣的信心,我們全家才能一步步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在訪談過程中,范媽媽把女兒目前控制良好的健康狀況歸功於醫師的醫術,也歸功於女兒的勇敢,卻渾然忘了她和丈夫對女兒強烈的愛,永不放棄,堅持到底,才是最大的功臣。

有一次,雯雯住院,她日夜照顧,隔壁病床住了一位老師,把一切看在眼裡,於是寫了字條鼓勵她,大意是:「上帝知道妳會成為一位好媽媽,可以照顧這個孩子,所以把她交付給妳。」范媽媽說,每當她壓力大到快承受不住的時候,想起這些話,勇氣便油然而生。身材嬌小的她,陪著孩子迎接一個接一個的挑戰和試煉,宛若守護者。事實上,她正是上帝專門為雯雯準備的天使啊!
本文作者:陳于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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